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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越生命的长流,笑看玫瑰盛开
2018-03-13 09:09 谌思珍 

说起恩爱夫妻,人们也许会想到中国的作家钱钟书和杨绛,会想到日本演员三浦友和和山口百惠。在千万人之中,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,在千万年之中,在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,没有早一步,也没有晚一步,正好遇上了,是多么地幸运。我老爸老妈也是这样幸运的人,他们都已八十多岁,身体还很硬朗。他们穿越生命的长流,笑看玫瑰盛开。

年轻时,夫唱妇随。我们家小孩多,有5个。为了让我们衣食无忧,老爸竭尽全力增加家里的收入。我的家乡漫山遍野都是竹子,老爸决定因地制宜,就地取材,办起了凉席加工厂。虽然不知成败如何,老妈还是毫无怨言地支持。有时,他们要亲自到布满荆棘的树林中,把一根根长长的粗粗的竹子扛回家。老爸扛粗的重一些的,老妈扛细一点轻一点的。风里雨里,没有懈怠。有一次,他们一起去扛竹子,老妈走了一段距离后,回头没有看到老爸的身影,便急忙丢下竹子,回头去找老爸,边走边喊老爸的名字。找了很久,最终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中,听到了老爸虚弱的声音。老妈迫不及待地用双手拨开密不透风的灌木丛,看到老爸痛苦地坐在地上,脸色惨白,脚被竹子刮到了,划开了很大一个口子,流出了很多血。脚踝扭到了,已经肿起来了。原来他经过灌木丛附近时,地上有一个大坑,他看不到,一脚踩进去,重心不稳,就摔倒了,幸亏老妈来帮忙。

有时,他们收购别人家的竹子。别人把竹子送到我家,老爸只管称重,老妈就记账,付款。在他们的齐心协力下,生意做得红红火火。

诗人木心在《从前慢》中写道:“从前的日色变得慢,车,马,邮件都慢,一生只够爱一个人。”老爸老妈同甘共苦,迎来日出送走晚霞,经过一番番春秋冬夏,不知不觉,已经结婚六十多年。

年老时,相伴左右。

现在他们都八十多了,但总是闲不住,还喂了很多鸡,种了一大片菜。

每天,老妈像小学生数数一样“一,二,三,四”重复清点鸡的数量,老爸像五星级酒店的大厨一样精心给它们调制营养大餐,每只鸡都是他们的宝贝。在他们两个的精心照料下,鸡很少生病,长得特别快,数量也很多。快天亮时,可以听到好几只公鸡比赛似的鸣叫,此起彼伏。在这欢快的乐曲中,他们早早地起床,开始一天的忙碌。听到母鸡鸣叫的声音,老妈就寻声找过去,看到鸡窝里白白的圆滚滚的鸡蛋,她把它们放在手心,感受它们的余温,心里乐开了花。

老妈种菜,不施化肥,不打农药,完全是绿色食品。当蔬菜上长了虫子,老妈就对老爸说:“老头子,我们一起给菜捉虫子去。”老爸就拿着放大镜,乐呵呵地陪伴其左右。老妈种了很多辣椒、豆角,总是大丰收。老妈力气小一些,她负责采摘,老爸负责当搬运工。

他们一起劳动,一起享受生活的乐趣,就像秤不离砣一样,相伴左右,好婚姻是一辈子的关照。

生病时,风雨同舟。

老爸的身体要差一些,经常感冒。去年冬天经常头痛,去检查得知患有眩晕症。有一个月,先后住了三次院。每次都是老妈亲自照顾,她说她更加了解老爸的饮食习惯,别人照顾她不放心。天气寒冷,长期熬夜,老妈感冒也住院了。上午老妈守在老爸床边,帮他看吊瓶,让他放心睡。下午老爸去帮老妈看吊瓶,互相照顾。

听人说何首乌熬水洗头可以治眩晕症,老妈去药店买了很多,效果不明显。她就去挖野生的何首乌。何首乌生长在潮湿的石头边上,我们担心路滑,她会摔跤,都劝她不要去。她说她会小心,不会摔跤的。过了一段时间,我去她时,看到她的手肘上有一块紫色的,问她怎么来的。她说去给老爸挖何首乌时不小心摔了一跤,还叮嘱我不要告诉其他人。她的脖子上,也有一块淤青,她说她一次背回来的何首乌太重,把脖子都压痛了。只要老爸能快点好起来,这些都微不足道。

在老妈的秘方的帮助下,老爸很快就好了。

他们一携手,便是一生。六十多年的陪伴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爱情的玫瑰花开得多么绚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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